扶摇直上的东南亚艺术

    2007年秋天，香港佳士得“东南亚现代及当代艺术”成交额达6400万港元，光是比较2006年同期总成交额，就上升59%，而且缔造包括I Nyoman Masriadi等五项画家世界拍卖记录，这张秋季耀眼成绩单，更加肯定佳士得东南亚油画专家龚若灵长期在这个市场区块的耕耘与用心。从1994年佳士得在新加坡成立东南亚专场初始，龚若灵戮力在东南亚培养收藏群，当时稳固地扎根，为佳士得6年前将东南亚专场移往香港上拍、成立亚洲艺术平台提供最佳的收藏基础。在区域整合与策略行销奏效的情况下，她的东南亚专场可以这么迅速地促成交互市场（cross-marketing）与交互购买（cross-buying）效应，要归功于她一开始就打破东南亚艺术家辈分、地域以及现代与当代的种种局限。她让这个市场蓬勃很重要的关键，除了在了解这些国家的近亲关系之后突显东南亚各自独立却又相互接纳的融合性，另外就是促进东南亚画廊之间的紧密合作。已经相当习惯在各种市场、文化以及语言下工作的龚若灵，让各地的藏家与画廊相信，东南亚的艺术在图像上表现的是寰宇生活（cosmopolitan living），也因为经过她的严格筛选，只有精品上拍。她不但在拍卖的征件与行销上全力以赴，也总是乐于帮助东南亚艺术的推广，像是与新加坡美术馆合作举办“Visions and Enchantment”介绍东南亚当代艺术面貌，深具良性的教育作用。2007年，她接受台湾、印度、伦敦、美国的画廊朋友咨询，更深入地让东南亚现当代艺术整合融入世界平台。

　　正如在去年春天举办的北京第一个东南亚当代艺术展“Soka’s View_索卡新观点”上，音乐人姚谦所说：“越是强大繁荣的国家，在了解自己本国的美术后总会以更开阔的心看着其它区域的美术，华人当代艺术这两年蓬勃的繁荣着。这是好事，当然也夹带着一些让人担心的部分，有时候高商业带来的高利润，反而会窄化了局面里的人的事业，就如同我在一篇艺评里看到的一句有趣的形容词：‘现在华人当代有点走入近亲交配的结果’，缓和这样的局面最好的方法就是打开大门看外面的世界。”姚谦接着说：“他们（东南亚艺术家）跟我们一样，一直在艺术里前进着，不一样的是因为生活、文化和时事的差异，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创作。也许对我们华人来说东南亚只是一个轮廓的印象，事实上那里头有着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生活、不同的宗教、不同的历史和价值观存在着，当然同时也产生着不同的内在与风格的艺术。”

　　如果说，姚谦从一位观者的角度阐述了他作为华人收藏家对东南亚艺术的感受。那么，佳士得东南亚现代及当代艺术部副总裁及主管龚若灵女士则可谓是扎扎实实的市场培育者。

　　香港苏富比将于2008年4月8日至11日首度在港呈现现代及当代东南亚艺术拍卖。拍卖共分两部分：首部分以印欧（Indo-European）、新加坡、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等地的现代经典艺术为主，当代东南亚艺术同样值得期盼。第二部分为越南油画及工艺品专场，即将推出包括黎谱（Leo Pho）、武元谈（Vu Cao Dam）等之杰作。预计拍卖总额将超过4000万港元。

　　之前的香港苏富比当代艺术拍卖，一直以中国板块为主。在日韩版块市场打下江山的时段，苏富比在香港的拍卖并没有随之积极跟进（而是在伦敦、纽约等国际拍场做布局）。而此春拍推出东南亚专场，可见香港苏富比对此的用心。

　　事实上，香港佳士得对日韩以及东南亚板块的关注和市场培育实践，相较而言长久得多。

　　尤其是2007年秋季香港佳士得现代及当代东南亚艺术拍卖专场大获成功，成交总额达到近6433万港元，成交率96% （按拍品数量计算），99% (按拍品估价计算)。并且为两位艺术家刷新了世界拍卖纪录，分别是邦尼（Rudolf Bonnet）的《市集》，1170万港元；Nyoman Masriadi的Juling(Cross-eyed)，265万港元。

　　这些都让近邻的东南亚艺术品迅速进入国人视野。笔者尝试给大家简单呈现现当代东南亚艺术品的迷人风貌，并特别连线佳士得东南亚现代及当代艺术部副总裁及主管龚若灵女士，请她就大家关心的问题一一作答。

　　东南亚与中国和印度有着广泛的联系。中国以其近邻，彼此间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相互关系十分紧密；而印度则利用海上交

　　她多年的耕耘，致力于让东南亚这个被严重低估的板块逐渐受到更多关注，市场日益壮大。于是，台湾《当代艺术新闻》杂志把她评为“2007年度十大风云人物”。从记者吴华的以下评语中，龚若灵的不懈努力与丰硕成果一目了然：
笔 者：东南亚板块，不同于中国、韩国和日本当代艺术的特点在哪里？

　　龚若灵：非常概括地说，相比与中日韩的艺术家，东南亚现当代艺术家画人像的比较多，而且色彩明亮，充满活力。然而，这只是一个肤浅观察。因为中日韩的艺术家们创造了不计其数的风格，也展示了形形色色的审美。在东南亚，艺术家们同样探索不同媒材，风格和表现形式，这些都与当下语境息息相关。所以，探究这种因为各异语境而造就的艺术独特性，或许更为有意义。比如，中国独特的政治、社会环境导致当代作品具有强烈的批判精神。由于同样的批判精神，在上世纪90年代的东南亚，绘画被强烈要求用来反映社会，这也是东南亚当代语境的一个直接结果。不过，如果硬要讲出东北亚和东南亚的不同，我想说，中日韩的当代艺术家越来越自觉到他们处于艺术市场舞台的强烈灯光中，从而他们的作品被意识到拥有国际范围的观众。而东南亚艺术家并没有这般的自我意识。

　　笔 者：东南亚艺术品有哪些方面会特别吸引藏家的关注？

　　龚若灵：就像任何其它领域的收藏家一样，是作品本身的内容和感染力吸引了他们。特别是当代东南亚作品，一位当代观众会很容易地看懂。这些作品是被生活在大都市的艺术家们所创作，因此，不同文化背景的观众可以立刻明白米斯尼亚迪（Masriadi）的作品（比如，他的作品嘲讽了当代人群对手机的着魔）。

　　笔 者：除了艺术上的多元与绚烂，这个板块的价格潜力如何？为什么移到香港做东南亚拍卖？

　　龚若灵：东南亚作品的升值潜力是巨大的，因为这一板块是最被低估和最未得到充分赏识的。此外，东南亚本土市场甚至都还没有发展健全。所以我们预见会有更多新的来自东南亚的收藏家参与，同时也会有那些一直搜寻具有更新鲜天才的亚洲艺术家的收藏家加入进来。

　　6年前，东南亚艺术品拍卖移到香港。这个举措是来自于佳士得如下的信念和视角：把全亚洲的艺术板块放到同一个屋檐下。这样一来，一个观众就可以在他所处的本土市场之外同时看到来自全亚洲的艺术拍品。市场的发展已经证明我们决策的正确。如今，这种全亚洲艺术拍品交互交易（cross buying）的积极效应，的确鼓舞人心。

　　笔 者：目前的买家主要是东南亚本土的吗？是否逐渐有新的购买力量进来？龚若灵：最近4次拍卖的买家比例，或许能回答这个问题。

　　2006年5月 印尼38.24% 香港23.53% 新加坡5%

　　2006年11月 印尼37.68% 香港24.64% 新加坡18.84%

　　2007年5月 香港26.15% 印尼15% 新加坡 18.46%

　　2007年11月 印尼28.57% 新加坡27.14% 香港11.43%

　　笔 者：下一步的打算？如何开拓这个市场，使之稳步发展？

　　龚若灵：市场的繁荣让我们可以上拍更多的拍品。这当然是一个明显的扩张。其它的计划包括征集东南亚更前卫艺术家的作品，关注跨领域和多媒体艺术家。简言之，我们会力争进一步勾勒和展示东南亚当代艺术家群体，我们很清楚现在的名单还远远不够。市场的稳步成长需要每一位的努力，比如专业画廊、有责任心和洞察力的艺术评论家、常规的艺术博览会、富有盛誉的艺术学校等等。我们看到这个板块的艺术活动正如雨后春笋般散发出勃勃生机，这真让人倍感鼓舞。

来源：中国证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