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社区 时间:2021/3/14 18:19:17 热度:583
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在经历了21世纪头10年的迅猛发展过后,终于成为除英、美之外艺术品拍卖交易额位居第三的国家,对于一个“涉世未深”却可以取得如此成绩的国家来说,这无疑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面对2008年到2009年两年之间全球性金融危机的影响后,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也遭遇到了第一次滑铁卢,从之前无限的荣光到慢慢褪去无比耀眼的光芒,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引发起这场战役背后一连串的疑惑与反问——中国当代艺术何去何从?中国当代艺术如何与世界接轨?
也许这样的发问,又会被贯以老生常谈的调调,但从2010年胡润艺术排行榜来看我们已然看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力量,《2009胡润艺术榜》排名前三名的是张晓刚、岳敏君和曾梵志,而今年则全部跌出前5位;取而代之的是——89岁的赵无极以2.4亿元的总成交额首次登上榜首,91岁的吴冠中以2.2亿元排名第二,72岁的范曾则以1.5亿元位列第三。这份榜单是根据2009年全球公开拍卖市场中国(包括港澳台地区)艺术品成交数据制定的,只是一份白描的数字报表。榜单的创制者胡润也坦言,此榜单并不代表艺术家的个人财富,也不能与艺术家作品的真正价值挂钩。不过,细心的人们还是透过它解读出去年艺术品市场的一些新态势。在这儿我并不想说中国当代艺术已无更远的发展前景,国画市场将重见光明;也不想说这一切纯属意外,毕竟这仅仅只是2009年一年的拍卖情况,但我想说的是在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节节败退的表象下,金融危机也许并非只是唯一诱发其衰退的因素,中国艺术品市场本身的机制混乱与非正常线速发展都可能是其艰难前行的原因。
对于中国当代艺术市场目前所面临的现状我们不可能仅仅只是根据猜测与揣摩就妄下结论,对于此状况的解决方案也不可能只靠文字解读就能立刻奏效。虽然中西文化差异显而易见,但西方当代艺术市场在面临金融危机带来的障碍时,又在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加以应对呢?对于市场,我个人没有太多的敏感度,大量热钱的涌入,以及这个巨大物质利益身后的操盘者,我都没有多大的兴趣。我感兴趣的是这个舞台上的表演者——艺术家,以及与这些艺术家共襄盛举的策展人、艺术赞助人、还有参与其中的各色人等。这就是舞台,时间和空间的轮转,让人们一个个粉墨登场。 Schmeiser florian是在我一次偶然的机会所认识的一位奥地利人,严谨、谦虚、自省,充满探索精神在他身上变现的尤为突出。第一次见到他时,当我问起其职业,〝I’m an artist.〞是他用于介绍自己的回答。也许一个人所表现出的特质并不能代表整个国家的品质,但对于我来说,当看到他的公共空间作品时,其中所唤起大自然的灵晕和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互动却是值得我们在如今无比繁杂的环境中所思考的。Florian 是一个多媒体与公共艺术家,如大部分多媒体艺术家一样,他的作品多以技术为支持,声音、图像作为装置作品的基本载体与观者之间达成交流与互动的关系,其作品一般展出在公共场所,为的是给行人带来全新的视觉体验并使其参与到作品之中,使观众成为作品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金融危机爆发以前他的创作重点往往是放在对于我们所处环境的观察和呈现,但从2007年以后他的作品主题便转向了资本主义现代社会对人们生活所带来的一些弊端现象,如“value you”“chaos”……都具有强烈的颠覆与讽刺的意味。在与Florian的交谈中,我深深的感受到了他的人文主义关怀,可以说他是一个充满共产主义情怀的当代艺术家,他的回答常常让我感觉到好像哈贝马斯式的哲学家正在我面前款款而谈,他也在寻找艺术领域上一般意义的“共识”,希望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探索出一条可以作为评判社会现实善恶的标准。正如他在面临当代艺术所遭遇的窘状时是以一种开放的姿态去揭露障碍、差异并以予调整,那我们为何不使用同样的方式去操作呢,正如哈贝马斯所提示的,我们需要的是积极的“反复磨练”的本事,而不是亦步亦趋的模仿。
《winterjourney》是他“艺术地图”系列的作品之一,隶属于他的公共艺术作品,安静的街区作为作品的主要背景空间,一张白色的双人床成为草地上唯一的主角,床头摆放的收音机长期循环播放着莫扎特的钢琴曲,熟悉的事物放置到陌生的环境中,正如我们的灵魂导师杜尚所做的《泉》一样,但这样一张陌生的双人床并没有带给我们任何诧异感,反而显得异常和谐。这时“床”的社会功用性已然开始转移,它不再作为人们肉体休息时所需要的功能展现了,而成为我们内心得以慰藉的心灵港湾,无嘈杂、无纷争,安静、和谐成为我看到后唯一的内心感受。《value you》同样也是一件公共艺术作品,但表达的思路却定位在对于西方社会文化的思考上——人们如何定位个人价值观,西方社会对于人们所普遍共知的价值观称之为“元叙事或大叙事”,这是从西方至文艺复兴以来所要确立的标准,他们具有把社会和政治的体制和实践、法律、伦理、思想方式等合法化的目的和功能。由于具有这样一种目的和功能,它们必然要求是普遍性的、总体性的,因此,普遍主义、本质主义、基础主义是总体性的元叙事的本质特征。在《value you》这个作品中,Florian与其同伴在奥地利的步行街上划定了一个场所,进入这个场所只需付任意的钱币,在这个场域的中心位置有一个高台,人们可以站在上面自己为自己做出评定,这样就摆脱了社会对于个人的价值评估,毕竟社会的价值评估是站在“大叙事”的背景下所设定的。Florian希望能通过自己的作品瓦解元叙事对人们造成的技术控制、物质控制、教育控制的障碍,希望通过不同的个体建立一个个小叙事,这些小叙事同样也可以是丰富多彩的,使其在各自的领域发挥不同的作用。
Florian 开始涉足公共艺术与多媒体艺术始于1999年,他在大学攻读的专业是“视觉多媒体设计”(visual media design),在此期间他学习了有关多媒体形式的不同领域方向,如录像、电影、网页制作、3D、音频等等,而且在课余时间学习钢琴、键盘,这些都为日后他在创作时提供了思想以外技术上最基本的保障。当问及他在创作中的想法时,他是这么回答的:那儿已经有了一个作品了,我只是要把他呈现出来,因为我已经在脑中想好了它的样子、它的声音,而不仅仅只是一个梦幻般的影像,这些不是经过我深思熟虑后冥思苦想出来的。我只是把我喜欢的写下来,默默的看上它们一段时间,如果之后我依然觉得它们是很棒的,我就把它们做出来。对于声音的处理他也有自己的创作惯性,因为他的作品常常是图片、声音、装置三位一体的综合品,因此,键盘成为他日常常常携带的物品之一,一旦有好的旋律与节奏,他就会在键盘上反复弹奏,最终把满意的写下来。他总结到:一般来说,我会先考虑主题或是场地或是环境,在经过一番思考后,不同的想法就会冒出来,经过筛选,好的予以保留,坏的就忘记,接着便开始一步一步的实际操作程序。
正如哈贝马斯指出的,不论在将来的任何社会中,利害冲突都不会消失,他一直不遗余力地努力使存在着不同人格及厉害关系的人们之间沟通思想、调整行为,虽然这一朴质的目标在残酷的现实中反复地被践踏,但Florian却一直在为这一理想做着自己的努力。在谈到他的作品大量存在技术创造对艺术主体本身带来的影响时,我产生了疑惑,不管是声音装置还是镭射条形码的使用,这看似和他所倡导的大自然的朴质光晕毫无关系,但这也正与哈贝马斯对于“工具理性”所思考的那样,他认为我们反对的应该是工具理性对于人们世界观、价值观肆无忌惮的侵蚀,而在经济——技术领域使用,这并不违背它们被发明的最初用途。他的作品希望能达到技术与艺术之间不断的互通与交流,最终融为一体。虽然他并不是使用高科技的热忱追捧者,但技术对于他所创作的作品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
从这样以为奥地利艺术家的创作思维与传达出的艺术感染力中我们也许可以稍稍做些借鉴。他把艺术的呈现当做是对于本性、自然、原真性的呼唤,从这点我们也许能略微理解为什么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中国国画家开始慢慢占据半壁江山的原因了,最朴素的也就是最“好”的,也许这位奥地利艺术家的一句话可以为我们作一些提示作用“Art should always include possibilities, not facts, questions, not reading answers, the process of reading, listening, watching art should always be a creative one。”
来源:艺术经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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