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当代艺术展：用成长展现毅力

　　在其最初的五年间，柏林当代艺术展(Art Berlin Contemporary，简称“ABC”)一直被缺乏合适的标签所困扰。一些德语的艺术术语，如Verkaufsausstellung或Leistungsschau也许符合ABC的抱负理念，但却可能显得不够专业，同时也会给非德语世界一个除“商业展览”或“展销会”之外别无他物的简单印象。“商业展览”最直接地意味着画廊展览，而“展销会”一词在不久前的Station Berlin上则和亵渎接壤。

　　然而更重要的是，ABC本应支持画廊系统的正常运转，但那些非柏林的收藏者经常在ABC上不知所措。去年有一对夫妇甚至问我，半开玩笑地，他们在展览中是否能购买艺术品。在柏林艺术论坛(Art Forum Berlin)关闭之前的头三年里，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按照一位创始人的说法，ABC最开始是作为一个乐趣盎然的项目，而并没有基于这座城市的艺术市场。然而，因为外界对于ABC最开始三年的广泛关注，这个大二的朋克青年不得不扔掉他Bukowski的唱片，脱掉夹克，换上了西装和领带。

　　同柏林本身一样，这个市集也经历了一次进化，而非身份的简单转化。2011年的展会“关于绘画”是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一届。抛弃了策展人这根拐杖而倾向于由艺术家来推动的模式，那次展会给了自己一个更加非正式的设定。但是用脚手架支撑的墙壁和现在看起来有点滥用的戏剧化的聚光灯，还有单色的系列作品使得去年的展览有点酷过了头。那一次，画廊和艺术家过分在意周边环节，而不是用呈现有质量的作品来吸引参观者，或者去创造新的表演和形式。

　　以Pae White的钟声作品“CNVIVAL”为背景，参观者也许会发现他们置身于Pina Bausch校友Alexandra Bachzetsis的舞蹈演出中；Thomas Zipp的极简主义摇滚演出，戴面具的表演者吹起大号的工业气球，任其在观众头顶飞舞；Hermann Nitsch除了“挤压水果直到它们流血”，他的作品中还有鱼和一些像脑子一样的东西；Shanayna作品“即将到来的展览”中挥舞放牛鞭的暴戾女子真正每两个小时就让展会的入口变个样；Mie Olise画廊的老板Alex Duve和Max Schreier做了500个热狗；Martha Rosler在发布她的新书；Aino Laberenz用Skype加入坐落在布基纳法索的Christoph Schlingensief的歌剧村。这些表演并没有被归拢到边边角角的场地，而是就在艺术家自己的展区发生着，吸引了短短四天就破纪录的28000人在大厅中不停逛来逛去。

　　尽管不是由ABC首创，这种像节日一般的氛围的确是策略中的一种。当然，也恰恰是那种正确的策略：在整周当中都保持极度的兴奋，同时对柏林的非传统的市场和大量的艺术家保持自我。它在市场中也卓有成效。漫步在会场里的国际收藏者的身影越来越多。杰出的德国艺术家纷纷获得赞誉，如Julia Stoschek, Karen Boros与Christian Boros夫妇， Axel Haubrok, 以及Wilhelm Schürmann。而在他们赞誉的来源中，米兰的Patricia Sandretto de Rebaudengo，北京的Richard Chang，迈阿密的Rosa和Carlos de la Cruz夫妇，Instagram公司的Kevin Systrom，还有马赛的Marc Féraud仅仅是一小部分。

　　他们的兴趣可不仅仅是打个招呼。从最年轻的画廊如Dan Gunn(卖出了Alessio delli Castelli的作品)，和Freedman Fitzpatrick(售出了Hannah Weinberger用在瑞士挖掘的石头所做成的声音雕塑)，到成熟的画廊如neugerriemschneider (不少人对Pae White的“烟雕”系列表达了浓厚的兴趣)和Johann Koenig (卖出了Andreas Fischer的大幅雕塑)， 在ABC上，生意的的确确在被做成着。

　　周四的集市开始两个小时内Avlskarl Gallery 画廊就卖出了Tony Oursler的雕像。由Arndt画廊拥有的印尼艺术家Uji Handoko的一整套作品被一售而光。Mendes Wood画廊也卖掉了不少Adriano Costa的装置艺术。年轻的巴黎画廊，Sultana，卖掉了瑞士摄影师Walter Pfeiffer的许多作品。Tanja Wagner画廊也卖掉了他们最受欢迎的作品，Paula Doepfner装置作品中的雕像：这尊雕像放置在被巨大纸张作品包围着的500公升的大冰块上，冰几乎一直坚持到了展会的结束。

　　最重要的是，考虑到ABC在建设柏林市场的长远考虑，一些在周六晚上或周日接受采访的收藏者仍然在好几个艺术家的作品之间抉择，并希望能够在本月晚些时候完成交易。对于其它画廊来说，如展出了Luca Trevisani组品“James Hiram Bedford”(2013)的Mehdi Chouakri画廊——该大型装置作品今年早些时候首次亮相于罗马当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Rome)——策展人的兴趣是最重要的。一些国际知名策展人如Daniel Birnbaum和Okwui Enwezor愿意佐手效劳。

　　当然，ABC还有进步的空间。与其它区域相比，侧边“香蕉厅”最前端和最后部感觉和整体脱节。出席展会的中层或知名的柏林画廊和导演较之往年相对减少，也许是因为他们更多关注于画廊本身的客流量。但不论怎样，印象中这是第一次关于ABC的赞誉和实际呈现出的效果相符。更重要的是，虽然ABC从来没有想过同Art Basels，Friezes或者FIACs竞争，但它成功捕捉到了柏林变化的时代精神，也为世界其它类似的艺术市场呈现了一种可行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