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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艺术是一种工作

作者:微社区  时间:2021/3/14 20:11:29 热度:388

徐冰和他的学生

  在传统视觉艺术领域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绘画或雕塑等传统视觉艺术的“创作”作为一门技术,其流传方式依靠师傅带徒弟或匠艺作坊的形式进行传播。师傅带徒弟的循环使得师承脉络清晰,代代相传的艺术观和技艺成为某一流派或某一风格的始源。19世纪始,艺术教育逐渐成为一门学科。在这个学科系统里,低年级往往通过美术史的学习,造型、色彩等视觉艺术基础技能训练完成通识教育。到了更高阶段,导师制成为当下最普遍的方式。导师的身份某种程度上与以往的“师傅”多有谋和,他们的艺术理念、视野格局、作品风格、工作方法甚至处事态度都对学生产生深刻影响。

  艺术家徐冰自回国后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任研究生导师。2013年,他曾携六名研究生先后在台北、北京举办“心有灵犀——徐冰的研究生作品展”。时隔3年,“‘心有灵犀’——徐冰的研究生作品展”第二回将在武汉举办。与第一回一样,“心有灵犀”试图展示的,并不是如同毕业展一般的学生作品集锦。它将带给我们关于“师生”话题的讨论,青年艺术家对生活以及社会的感受、认知与判断、艺术语言的塑造与延续、工作方法的培养以及艺术家身份的自我认同等多方面的启示。

  在以徐冰为“师”,杨宏伟、张小涛、徐小鼎、孔希、解丁泉、高振鹏、张文超、张晓雪、耿雪、刘博大、李烨叶、朴美丽、牛涵等十三人为“生”的展览里,“心有灵犀”从何而来?比“心有灵犀”更重要的又是什么?以下的话题权当引子。

  不确定性实验性启发性

  传统艺术里,师承关系往往可以通过作品面貌进行大致判断。这是风格与流派得以成立的重要前提之一。但在“心有灵犀”里,所有艺术家的作品风格和语言当面对师承关系时,好似失效了。从面貌来看,十三位艺术家作品各不一样,既有杨宏伟的版画作品,解丁泉的白描长卷《彼岸》,高振鹏的《能转就谢天谢地了》、徐小鼎的“手工书”,也有刘博大、孔希的装置,以及张小涛、牛涵、耿雪的影像作品。传统的技法还是新的媒介并不成为徐冰的学生们进行自我表达的障碍。作品的风格与面貌充满了无限可能与不确定性。

  比不确定性更深一层的,源自于艺术家们对于社会观察的多角度、宽视野、无功利性的对自己艺术以及生活进行探索的实验精神。

  它们目的单纯、表达直接,有的似因某一兴趣点而始,比如童年的记忆,对某种媒介,技艺的好奇,继而以绝对的专注力去完成,从而达到对自己控制能力的实验。如高振鹏(《能转就谢天谢地了》),他在自述中描述到“我的父母是军机厂的工人,很小的时候我曾随父母进工厂看见过正在维修的飞机和各种机械部件…对它们精密的设计和互相协调运作的样子印象深刻”。有的专注于通过具有所指的物在作品里展开关系的对弈来隐喻城市空间与人的关系,如刘博大,他的《一切都好》,《寻找霓虹》均是通过具有所指的树,鱼,门的形象来搭建作品语境,然后利用视觉图像进行二次阐释。解丁泉的《彼岸》则立足中国传统文化,探讨的既是人性问题,同时也是艺术创作的语言问题。张文超的《流行剧本》,耿雪的《海公子》以及牛涵的影像作品或取材经典,或分析整理流行元素,从而拆解重构。它们传递的信息更直接,同时具有广阔的想像空间。两位韩国艺术家李野叶与朴美丽,则带来了与中国艺术家不同视角的视觉形式的实验。

  当然,这些艺术家的实验精神还体现在:短时间内,他们也有充足的活力与热情投身与完全不同的关注领域,用不同的语言进行阐释。孔希在完成了《走过来走过去》与《金身》的项目后,便开始策划全新的直播项目,希望将《金身》与观众之间的互动,通过远程直播完成交互效果。

  除了不确定性与实验性,徐冰与他的学生在作品表达上带来的启发意义或许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比如,像杨宏伟与张小涛这样艺术思维与表达方式已臻成熟的艺术家该如何在延续自我的价值判断之上,重塑艺术语言,挖掘新的观察视角?;又如当超强的手工能力与制作效果呈现的太直接是否会遮盖或克制作者的思维扩散力以及作品的空间想像力?还比如如此当师生面貌如此“不像”的时候,心有灵犀的究竟又是什么?

  做艺术是一种工作——“艺术生产”作为一种自我定义

  在上一部分对参展艺术家作品非常概述的讨论,或许大致描述了展览的横向切面。而他们纵使对社会和生活的感受角度不一,艺术语言大相径庭。却整体呈现的善于对旧有语言进行拆解重构的思维方式,严谨的、务实的、拒绝小聪明的工作方法以及真诚、友善的沟通意图使展览具有凌驾于具体作品的整体感和统一感的纵向切面。而这或许就是徐冰与他的学生们真正“心有灵犀”的连接点。这一切的基础,取决于艺术家的自我定义与身份认同。

  在策划展览的过程中,我曾与徐小鼎和孔希讨论了关于“艺术家”的话题。我问他们,是否觉得自己是艺术家。小鼎认为自己之前是学生,工作的时候是老师,现在也不太这么定义自己。孔希则凭借“分寸感”觉得自己还达不到自己认可的艺术家标准,所以也难以自我认同。或许艺术家身份问题的讨论的基础在于如何认识艺术家的工作。艺术家高振鹏曾参与徐冰先生的《凤凰》作品的创作过程,他用漫画为我们描述了徐冰做艺术的过程。艺术家的想法构建,工作团队的协同、有计划、有方法、有目标地推进打破了大众对所谓“当代艺术”“观念至上”的迷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艺术创作”四个字从根本上特殊化了艺术家的工作,传递的潜意识是艺术家的工作“创造性”大于务实的“作业”。这种被传递的有关艺术家的价值观在今天十分值得警惕。因为如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点子”艺术家认为“创造性”可以取代务实的工作,夺人眼球就能成为“艺术家”,这种充满投机的身份意识会使得“艺术家”的概念从被曲解到越来越模糊,边缘。事实上,一切真正有“创造力”的经典作品都离不开务实、认真的工作环节。而这种“务实”的作业不仅仅针对作品的生产过程,还包括对生活的感受过程、积累判断过程以及思维过程。即便“灵感”与“天赋”曾经被认为是艺术家作品生产中最重要的环节但在如今,这二者的意义需要得到重新审视和判断。当然,作为自我定义的“艺术生产”,其创造力的本质是不能也不应该被掩盖的。

  我想倡导的价值,是不将艺术家差异化。艺术家在当今仍是一种可以被区别的社会身份,而他所参与的社会分工进行的工作也理应与其他社会分工具有一样的生产属性。就如同工人生产产品,农民生产农作物,艺术家则生产艺术。

  在这种无差别对待的前提下观看艺术家的工作,会使我们更清醒的意识到,做艺术只是一种工作。这项工作需要有足够的感知力、判断力、还要有务实的工作态度,以及切实可行的工作方法。而要真正成为有建树的艺术家,则需要更宽广的胸怀、智慧。而这也是徐冰和他的学生所传递的最朴实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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